水云间素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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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性:源于自然的信仰,才能让人生长出力量

2021-02-26 水云间素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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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于自然、顺应自然的信仰,
更健康,更不易走入歧途。

无助之人切莫焦急抓取,
真正找到让自己生长出力量的信仰。

当信仰变成实践的力量后,
就不需要再拘束于语言与形式。




自然的信仰,给人以安定


生命在成长的过程中,有其自然的发展现象,人类有很多智慧就是从自然现象中学习到的,假设一百万年前、几十万年前的人类,蹲在地上观看一颗种子的发芽、开花到结果,或是发现季节的转移、仰观天上星辰,看到几点钟时星座会在哪一个方位,其实都是在学习大自然中的秩序,这种秩序的学习在人类文明历史中,非常漫长,也非常珍贵。

比如我们走到台北近郊汐止,就会发现当初的人如何去发现基隆河的潮汐到这里是停止的,很多地名和观念都是从大自然的观察中建立起来的“信仰”。当他有这种信仰时,他就是生活在秩序中,会有一种安定感。

他知道这棵植物枯萎了,但在下一个季节会再发芽,他发现了秩序,在植物枯萎时他就不会绝望、不会幻灭,他知道来年春天植物会再发芽。知道这个秩序、智慧的人,和不知道的人,他们的生命态度是不一样的。

我们常常说,冬天已经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这也是从大自然中学习到的智慧,这种智慧也会变成我们的信仰。



信仰的力量,来自于实践

信仰最有价值的力量就是实践,在佛教经典中说“行深般若波罗蜜多”,“行深”这两个字就是强调实践。单单成为一种知识没有意义,反而会成为沉重的包袱,甚至是一种“知障”,因为有知识就会卖弄,会被知识牵绊,反而一个教育程度不高的人,生活在土地当中,很自然地就会有信仰,会认为“我知道的,我就要去做”。

我一直很喜欢“行深”这两个字,尤其是把“深”字加进去,就是在实践过程中,不断地、不断地检讨自己是不是做到了。有时候做了,但可能做不够,就是行不深。

信仰本身具有非常强的实践力量,哪怕是一种非常简单的信仰。譬如说我观察父亲,在他青少年时期就培养九点钟上床、五点钟起来的规律,这看起来好像是很简单的知识,可是当他到八十几岁还这么做时,就是一种信仰。不管在什么样的状况下,他都觉得这是他必须遵守的信仰,让我很佩服,这就是“行深”。


这里面没有知识上的大道理,难就难在实践,但对父亲而言,他觉得不难了,因为根本已经变成一种信仰,如果说他每天还要“努力”去做到这件事,就表示尚有一些勉强,可是他是很自然地做到了;时间到了,他就觉得应该去睡觉,早上天一亮,鸟一叫,他就觉得该起床。他的生活好像跟自然的季节、日出日落之间,有了一个对话的关系。

这种信仰是令现在的我很着迷的,它是完全顺应自然的,健康的,不难做到,也不会走到歧途的。



把信仰导回心灵的本质

在一个“不对”的生活里,信仰很容易走向歧途。不对,可能是指违反自然法则,譬如太急着吃这只鸡,太急着要吃到某种蔬果。如何在生活中找回信仰,并把信仰导回心灵的本质,是现代社会当务之急。

我们会发现,这个社会有许多人渴望信仰,说明了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人想要对生命状态中的无助、脆弱有更多的认识,这部分是我们绝对要尊重的。如果不能尊重这个部分,我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。

其实,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处于这种脆弱的状态中;试想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,你浮沉于无边际的海洋中,从你眼前漂过的任何一根小草,你都会想去抓它的——那么当我们打开报纸,看到那么多人无助地寻找着信仰时,我不太能理解,为什么我们的媒体要去嘲笑这些人,或是批判这些人?

当然,我们希望这些无助的人,能真正找到让自己生长出力量的信仰。但是,因为他无助,所以急切,因为急切,所以乱抓,而使得原本他拥有的某些健康的信仰,扭曲到另一个方向去。

但这件事是两面的。我们也不该嘲笑那些无助的、渴望信仰的人,我觉得,没有信仰的人是全世界最痛苦的人。即使是再威权的帝王、再跋扈的将军、再富有的商人,他们都有最无助的时刻,只是还没有到那个关头而已,到那个关头的时候,他们不见得会比今天我们嘲笑的这些人好到哪里去。在现实社会里,那些咄咄逼人的人,在信仰面前都会下跪的。其实刚好说明,信仰本身绝对是人类最伟大的一个动机。


台面上愈是强横的人,愈不容易让人看见他的脆弱之处,但是脆弱一定存在。年轻时我读过一本书,作者说,在神的面前,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乞丐。也就是说,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,不管是帝王或是平民,是知识分子或非知识分子,我们面临的死亡是一样的,我们也都无法解答生死的问题,所以我们需要信仰。因为我们是在同一种处境中,所以对于拥有不同信仰的人,应该要有很大的宽容和悲悯。



最高信仰就是自然

我说的健康、有机的信仰,是指非单一性的。信仰可以是哲学,可以是道德的实践力量,也可以是美的完成,它跟很多东西有关,如果把信仰孤立出来,它就很危险。

只有一种信仰很可怕,譬如只有政治信仰,只有财富信仰,只有权力信仰,甚至只有单一的美的信仰,都是不健康的,它应该要平衡的,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是一种“自然信仰”,就是对于各种现象都能有比较平衡的思维。如果有自然农耕法,我想也应该要有自然信仰法,把自然作为一种最高准则,就像老子说的:“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”,最高信仰就是自然。

信仰没有速成之道,我觉得它应该是一种长时间与困惑的对话关系,好像是在一种螺旋形的山路上盘旋,每次盘旋的过程中好像升高了一点点,又好像在原地绕圈圈,我的信仰追寻旅程到现在还没有停止。

从小时候到天主教堂拿卡片、背《圣经》,只是因为进口的卡片很漂亮,因为教堂的彩色玻璃很美,是不是真的信仰我不知道,那段时间的信仰其实是和美的感受结合在一起的,我会背《圣经》是为了得到卡片,但是那些句子还是让我开始变化了。


老子最崇拜的信仰是婴孩,他觉得婴孩是最圆满的状态,因为无所求,无所缺,一旦开始有困惑、有不足时,就会追求,就会要“返璞归真”,表示你开始作假了,你开始有很多尴尬、不舒服的情结,所以要努力回到璞跟真。这个过程,我称它为信仰的过程,是很漫长的探索,而当你又回到璞跟真时,就不需要信仰了。

在青少年时期,因为身体、心理的变化,有更多的困惑,我需要更明显的信仰,所以我进到天主教。到了高中、大学,我会希望信仰能够和思维、哲学结合,这时候佛经更能满足我,所以我长年住在庙里读佛经。

这样的信仰旅途,让我在听到别人问我“你信什么教?”时,会愣在那边不知道怎么回答。因为陪伴我的不是单一的宗教,而是所有的宗教陪伴我度过一个困惑、自我觉悟的过程,我到现在还是在一个巨大的困惑当中,所以我会说对于困惑的信仰不应该有嘲讽,而应该要悲悯,因为我们都在困惑当中,只是知道或不知道。

以我自己而言,我仍然在困惑中,但比较不急了,不会今天走进教堂、庙宇,就要立刻得到解答,或是今天买了什么东西,做了多少捐献,明天就要马上解脱,我开始觉得信仰不需要这些形式,而是像一个好朋友,永远陪伴在旁边,和你做更多的对话,甚至勇于去自然地呈现自己脆弱的情感,因为已经够坚强了。

信仰是帮助人解惑的,如果无惑可解,信仰就消失了。

《金刚经》说法、非法,一切法皆非法,这样的说法让我领悟很多,当法是虚妄的,那么信仰本身有一天也可以是不存在的。因为它变成实践的力量后,就不需要再拘束于语言、仪式了,这是一种阶段性的,我们不需要去批判不同阶段的人,去说:“你怎么还在那个阶段?”因为我们也曾在那个阶段过,当你走过来以后,应该要知道每一步踏过来是多么艰难,你不会去嘲笑,反而会尊敬。

如果你会嘲笑某一个阶段的信仰,就表示你连那个阶段都还没有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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