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心二门”与陆九渊的“心本论”

2023-06-12 更多文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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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朱熹来,陆九渊受教尤其是禅学的影响更深,这是历来所公认的。陆九渊明确以心为宇宙本体,直接持续和发挥了程颢心是理,而建立了以心即理为核心的心学哲学体系。他说:

盖心,一心也;理,一理也。至当归一,精义无二,此心此理,实不容有二。此吾之素心也【《与曾宅之》,《陆九渊集》卷一,中华书局,1980年,第4~5页。】

陆九渊强调心和理的完全合一、一致,在心与理的精义无二、弗成瓜分的过程中,来消除理的超主体性的性质,人皆有是心,心皆具是理,心即理也【《与李宰(二)》,《陆九渊集》卷十一,149页。】。用心来统摄理,心外无理。

陆九渊改造孟子万物皆备于我,说:此心此理,我固有之,所谓万物皆备于我【《与侄孙浚》,《陆九渊集》卷一,13页。】,把心与理说成我固有,而不是外物给的,就为心的环球无双性、至上性作了论证。以此素心为本体,处理心和世界的关系时,世界以心为依止。这样,心便具有能作为、能生万物的特点。到了最后,心是一个不分时代、不分地区、不分人身,囊括宇宙、万物的独一精神实体。

在《起信论》中,众生心摄一切世间法出世间法【 《大乘起信论》,《大正藏》卷三二,575c。】,而且一切法皆从心起,妄念而生。一切分别即分别自心,心不见心,无相可得。当知世间一切境界,皆依众生无明妄心而得住持。是故一切法如镜中像,无体可得,唯心虚妄,以心生则各种法生,心灭则各种法灭【同上书,577b。】。事物是依心而存在的,本无外境而现似外境,全出于妄心的幻现。

所以,陆九渊的心与《起信论》的心虽然用的说话有差别,然则致思的路数与获得的结论基本上是相同的【鲍博:《陆九渊与禅学关系管窥》,《中国哲学史研究》,1989年第4期,115页。在这篇文章中,鲍博师长教师将陆学与禅学在本体论上的异同进行比较。】。他们都主张超越主客的对立二分,把主客视为一体,把主客同一路来。然后把客体(法、理、阴阳)架空,把主客同一的权力交给心,实际上主客的同一就是以主体来取代客体,最后只剩下心。

儒家从孔子起其学说就一向建立在天人合一的思维模式基本上,然则到了宋儒开始重视天人本无二、天人一体。宋儒之所以成为新儒学很大程度上在于其本体论思维,然则这种本体论思维的来源又是得益于道二家【道教对宋明理学的影响,见陈少峰《宋明理学与道家哲学》,上海文化出版社,2001年。】

学界在评论辩论教思惟对宋明理学的影响时,一般都是重视禅宗与华严宗的影响。其实,隋唐今后教的本体论思维很大程度上得益于《起信论》。所以,我们用《起信论》一心二门的本体论思维模式,对宋代理学家周敦颐、张载、二程、朱熹、陆九渊的本体论思惟进行分析,发明一心二门与无极太极、太虚即气、天理本体论、理本体论、心本体论,在思维模式上都有惊人的相似。所以,我们想《起信论》对宋代理学的影响,是以禅宗与华严宗作为载体,将其本体论思维模式渗透到宋代理学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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